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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陸潛就騷斷腿追紀隊了

我覺得我也要精分了

另,副cp的新文已上線鐺鐺鐺鐺!

不出意外還是以陸潛高中為時間線開端。

寫耽美最爽的就是可以同床共枕的暗戀!養成向小甜餅!

名字和陸潛一樣騷《別上班了,上我吧》

西裝X校服

☆、謎

這幾天, 夏南枝把什麽叫恃寵而驕詮釋得淋漓盡致。

“哥哥, 我想吃蘋果。”

“你幫我把它削好。”

“再切成小塊吧。”

“餵我。”

紀依北頗為耐心地照著她的要求憑自己不那麽靈活的傷臂切完蘋果, 放進碗裏,插了牙簽餵給她。

她休息了一段時間,今天早上便已經能正常講話了。

“你要停職多久?”

紀依北又插了一塊遞過去, 淡淡回答:“一個月吧。”

“那正好,能把傷養好了。”

紀依北笑笑,把水果放在一邊, 拿起保溫杯倒了一蓋子的桂圓茶:“把這個喝了。”

夏南枝乖乖接過全喝了,紀依北幾乎把補血的東西堆滿了病房,每天一壺的烏雞湯或者豬肝湯,平常能吃的小零食就是紅棗、蘋果、荔枝。

她覺得等出院恐怕得比以前更胖了。

“該換藥了吧?”紀依北看了眼手表, “醫生怎麽還沒來, 我去叫一聲。”

補血是件需要日積月累的大工程,而夏南枝目前最首要的則是養好腿上以及背上的槍傷,每天定時換藥,以防感染發炎。

夏南枝支起身子去勾紀依北的手指:“你給我換唄。”

“別鬧,醫生弄得比較好。”他一本正經, 嚴詞拒絕。

“不嘛。”夏南枝撒嬌。

她看著醫生給自己換了好幾次藥,無非是拆了紗布,抹上消炎藥, 再換上新紗布就完了。紀依北身上的那些傷就是他自己換的藥,嫻熟得很。

“就想讓你給我換。”

紀依北無奈,只好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紗布和藥:“轉過來。”

夏南枝笑起來, 目光含水地嬌嗔著看他一眼,開始解自己的病服扣子,她手指纖細,一顆一顆扭開,故意勾人似的放慢了動作。

“……”紀依北平靜瞧著她的動作,看著她開始解第三顆扣子時才抓住她的手,視線在那若隱若現的雪白中黏了一會兒。

他壞笑:“一會兒我爸媽要來,你繼續啊。”

夏南枝倏得停了動作,重新扣上扣子,老老實實轉過身,只是從後面撩起衣服。

紀依北小心翼翼地撕開紗布,她皮膚特別白皙細嫩,更顯得那槍傷觸目驚心,那一處得皮肉都破碎著。

紀依北輕輕朝傷痕上吹了口氣:“疼嗎?”

“癢。”夏南枝縮了一下。

紀依北熟練地給她背上的傷換好藥,替她重新扯了扯衣服,又去處理腿上的傷。

撩開被子,傷在她的左腿小腿外側,這一處傷到了骨頭所以好起來也比較慢。

“當時中這一槍的時候怕嗎?”

“怕啊,怕你什麽都不準備就孤身來救我。”

紀依北心頭震動,抓住她的腳轉了一個角度方便換藥,一邊低頭問:“當時真準備自己來了,還好半路上餘曉瑤發現了不對勁。”

“哥哥。”夏南枝另一條腿屈起,她下巴抵著膝蓋,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超愛我?”

“嗯。”他沈聲。

夏南枝笑了,眼睛亮亮的,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女孩,又問:“那你是不是覺得我超漂亮?”

紀依北擡眼,又垂下,漫不經心地又“嗯”一聲。

小姑娘吊著針的手托著長長的輸液線伸過去揉了揉紀依北的頭發,表揚:“有眼光。”

陳溪和紀哲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闖進病房的:男人抓著女孩的腳踝,女孩眼裏都是笑去摸男人的頭。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這場景,也是蜜汁尷尬了。

夏南枝幾乎是下意識拿右腳去踹紀依北想讓他放開,誰知他絲毫不為所動,還板著臉拍了下她的腳背,斥責道:“亂動什麽,小心傷口裂開!”

“……阿姨。”

陳溪笑意盈盈,語出驚人:“怎麽還叫阿姨呢!”

“……啊?”夏南枝楞住了。

紀依北佯怒:“媽!”

陳溪笑著挨著床邊坐下:“依北都跟我講了,你這孩子,這有什麽好害羞的!我跟你爸可是高興都來不及,有了個這麽漂亮的女兒,還是個明星。”

“……”

夏南枝根本反應不過來,怎麽自己這只是昏迷了幾天就多了爸媽。

這發展……也太神速了吧。

她蹬了蹬腿,低聲問紀依北:“什麽情況?”

紀依北好笑地看她一眼,回答得十分坦然:“我們倆的事我告訴他們了。”

“……”

陳溪印象中的夏南枝一直是她扮演的乖乖女形象,其實她想表現成什麽樣的人就可以表現成那樣,除了在紀依北面前,她無數次的失誤,到現在索性放縱著做自己。

陳溪喜滋滋拉著夏南枝的手:“之前依北還跟我說把領養關系解除了,等你病好了我們一塊兒去一趟。”

“為什麽要解除?”

“結婚需要那些手續。”紀依北頭也不擡地回答。

夏南枝一下啞了聲音,難得地紅了紅臉,半晌才奇怪地問:“你要跟我結婚?”

紀依北揚眉,用“這不是廢話嗎”的眼神看她:“你不願意?”

對於夏南枝來說,她已經喜歡紀依北很久很久了,潛意識中還是認為他是個遙不可及的人,如今即便真在一起了,也從來沒想過結婚。

她微怔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眨也不眨,下意識狠狠搖了搖頭,又點頭。

手足無措。

陳溪斥責紀依北:“哪有你這麽求婚的,鮮花戒指單膝跪地一個都沒有。”

紀依北瞧著夏南枝呆楞的模樣,覺得好笑,伸出食指掂了掂她的下巴,輕聲詢問:“願意嗎,跟我結婚。”

點頭、再點頭。

後來夏南枝回憶起這天的情景都覺得無地自容。

緊接著紀依北輕笑出聲:“這丫頭盼這好久了。”

夏南枝:“……”

也是,她拒絕別人時還說過自己是紀家的童養媳。

紀依北換完腿上的紗布,重新替她把被子蓋上。

下午時陳溪和紀哲就走了。

夏南枝動了動胳膊,說:“哥哥,我想去外面逛逛。”

“行。”紀依北一口答應,從一旁的雜物間裏推出一把輪椅,又哄她戴上了口罩和帽子,這才打橫抱起她輕手輕腳地放到輪椅上。

外頭陽光耀眼,夏天當真是到了,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花香。

夏南枝不是個在家待不住的人,從前相較於在外出活動,她更喜歡一直呆在家裏,什麽事也不幹也沒事,就安安靜靜待著。

只是在醫院裏好幾天,躺在床上不能亂動,她才忽然覺得在外面的日子有多好。

和紀依北在一起以後,潛移默化中夏南枝也變了許多。

她開始向往陽光向往光明,開始知道怎麽去關心一個人,開始喜歡上自己演員的職業,開始漸漸放下過去的仇恨與心結。

這麽一想,她已經好久沒有再做噩夢了。

暖陽下,紀依北推著夏南枝在樹蔭下小道走著。

“那個疤痕男抓到了嗎?”這是她醒來後第一次聊當時的事。

“沒有,他們去查了車牌和道路監控,但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抓來的人一個個也橇不開口。”

紀依北雖然已經被停職,但是身為一個讓大家信服的隊長,每天都會有人向他報告工作。

這些天雖然表面上他每天陪在醫院、睡在醫院,但實際上對於案件沒有一步脫離他的掌控,目前隊伍裏的調查方向也都是他下的指令。

而原本他的推測方向卻與目前的情況完全岔開了。

原本他以為這一起起案子都是由景城那幾家大公司聯合造成的,為了他們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與利益。

但是就現在的調查現實來看,夏南枝的綁架案跟那些公司沒有任何關系,疤痕男也查不出任何相關的信息。

就像是憑空產生的一個人,但是沒有在這個社會上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越隱蔽越危險。

紀依北記得那時候他拿槍的姿勢,顯然是專業練習過的,而且他手上還有一個明顯的長期拿槍的槍繭,那種繭一般只有軍人和某些警察才會有。

這麽一來,那人的身份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還有一件事挺奇怪的。”夏南枝說,“我一直奇怪如果我真知道他們的機密為什麽不幹脆把我殺了,所以我問他是不是我死了會對他們不利。”

“你還跟他聊天?” 紀依北嘴角一抽,覺得這丫頭果然不知道什麽是害怕。

夏南枝笑了一下:“他那時候的表情估計真被我說對了——他們不敢讓我死,你看我中了兩槍留了那麽多血都沒事兒。”

輪椅突然停下。

夏南枝疑惑地扭頭看身後的男人,就見他板著臉臉色陰沈,於是她迅速斂去無所謂的笑容。

紀依北嚴肅地糾正:“差點就出事了。”

但是她這話也沒有說錯,如果真傷到內臟或者打到了大血管,拖了這麽長時間不用說到醫院搶救,半路就應該斷氣了。

“你說,我會不會是什麽失憶了的大boss?所以他們才不敢殺我”夏南枝開玩笑。

紀依北揉了把她的頭:“那敢情好啊,我們一塊兒把他們一鍋端了,把他們的錢平分了。”

輪椅重新被推動,到一旁一棵參天古樹邊停下,紀依北轉開水瓶遞過去:“多喝水。”

夏南枝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紀依北在一旁坐下,用手隨意地扇了會兒風:“不敢殺你說明你對他們有利,或者說你的死會威脅到他們。”

他垂眼看一旁的小姑娘,倒是已經從那時奄奄一息的狀態中恢覆過來了,實在不知道她身上到底背負了什麽,竟能威脅到那樣黑暗的一個組織。

“你爸爸生前有沒有交給過你什麽,或者囑咐你什麽讓你覺得奇怪的?”

“應該沒有,雖然我對那時候的記憶已經不清晰了,但我去查過,也有意識地做過相關的催眠,都沒有結果。”

成了一個謎。

這個有著千絲萬縷枝節的案件,疑團無數。

半個月後,夏南枝出院,在陳溪八卦的眼神以及紀哲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重新住進了紀依北家裏。

而紀依北停職期結束,正式與案子背後黑暗中站立著的歹徒搏鬥。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開始和大boss的對手戲了

☆、付叔叔

自從紀依北歸隊, 刑警隊鬥志勃發, 既然疤痕男身份似迷, 他們便用盡辦法查詢這些年來景城三大產業巨頭的底。

而陳均、盧黎、黃誠為首的三大集團果真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麽幹凈,單從他們串通投標、逃避商檢等等犯罪跡象看來就能知道。

“把這些資料交給經偵隊,好好查查他們的底。”紀依北把一疊資料摔在桌上, 忙了一個上午,閑暇之餘給夏南枝發了條短信提醒她吃藥。

“頭兒,付局那裏……怎麽辦?”

“我不在的一個月有動靜嗎?”

“沒有。”餘曉瑤把資料整理好在桌上敲了敲。

“行, 那我直接去問他。”

紀依北從桌上成疊的文件中抽出一張通話記錄單,穿過走廊走進付局辦公室。

“付局。”紀依北鎮定自若,眼神有點冷。

“喲,傷都好了吧。”

紀依北轉了轉肩膀, 隨意:“差不多了, 我來是有個事想問你。”

“什麽事?”付局神色微斂,略帶疑惑地接住他遞過來的那張紙,他低頭掃了一眼就變了臉色,染上一層慍怒。

那張紙上是打印下來的他的通話記錄。

由於他警察局局長身份的特殊,設置了反監聽系統, 所以紀依北只能查出他的通話對象以及時間。

然而這也已經足夠可疑。

通話時間正是上次兩人講完話紀依北表現出對他的懷疑後,而他撥通的那個電話後來通過調查,發現並沒有身份證登記, 而且應該已經被銷毀了。

對方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紀依北又想起疤痕男手上的那處槍繭。

“你調查我?!”

“是,確切的說, 我懷疑你和他們也有勾聯。”紀依北手指敲了敲桌面,“通話時間兩分鐘,應該不是偶然撥錯了吧,你們聊了什麽?”

“紀依北!你現在是在審我嗎!”付局勃然大怒。

“我只是在想辦法幫您除去嫌棄,不介意的話我看看你手機。”話未說完,他便搶在付局前拿起桌上的手機,“密碼是什麽?”

付局瞪了他好一會兒,最後不情願地報出密碼。

手機打開了。

紀依北熟練地打開通話記錄,沒有找到那一串號碼,已經刪除了,他又點開通訊錄,同樣沒有。

“付局,這就有點解釋不清了。”他淡淡一笑,把手機推回去,“不知道我把這理解成夏南枝被綁架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因為這通電話會不會唐突。”

“……”付局沈默,眼裏醞釀著敵意。

“另外,據我了解,夏南枝的命對他們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所以這次的事她只是個誘餌,而我的命才是他們想要的,難不成是我已經拿到了什麽重要的線索——趙峰?”

“可是我仔仔細細查過趙峰的底,他的身份應該只換過一次,就是殺了夏隊後換的,同期還有一筆錢打進了他的新賬戶,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了,算是金盆洗手或者只是單純的沒有用到這個專業殺手,十幾年普通生活技術生疏才讓我能輕松把他帶回來,如果只是因為夏隊,趙峰已經認了罪並且交代不知道背後主使只誰。他一個老光棍算是上無老下無小,錢不缺也沒個做伴兒的人,另外我們查到了他的體檢信息,去年已經檢測出胃癌,卻沒有再做治療。”

“這樣一個人,你說他能有什麽好怕的,也沒有什麽可以威脅的吧?”

付局幹咳一聲,艱難地閉上眼:“一個人的弱點哪有這麽容易就被你們查出來,就憑這個你就相信他真不知道實情,也太不專業了吧?”

紀依北註視著他的眼睛,不怒反笑:“那您有沒有什麽弱點呢,地位、家庭,您的弱點不查也能發現許多,應該比趙峰好控制得多。”

“混帳東西!!”付局怒目圓瞪,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過去,碎在了地上。

“付叔。”

紀依北突然走了溫情路線,聲音也降下來,付局一肚子氣打在棉花上,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那天我去救夏南枝的時候,轉角地方看到了武警的車,我那時以為是餘曉瑤叫來的救援,後來發現不是,所以那些武警是你叫來的吧,只不過後來餘曉瑤及時到達你就撤退了,對吧?”

“……我倒是搞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麽了。”桌子底下,付局的拳頭攥緊了。

“付叔,我查過你的行車記錄儀,捉拿陳冠明那晚你也去過江邊吧,如果你不願意說是去幹什麽的,那我猜,你是去陳冠明的那艘游艇裏偽造現場去了。”

付局無言半刻,辦公室內靜得只有呼吸聲。

紀依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半杯,又說:“事實上,我很早就察覺出隱隱約約有一股力量在指引我下一步該怎麽做,付叔——你到底在布什麽棋?”

“你這小子——”

付局擺擺手,難得地有點含糊其辭,“記得我告訴你的,那個,那個網址,現在是時候開始查了。”

紀依北悚然一驚。

“所以說付局還是幹凈的!?”

餘曉瑤手捧著一大包薯片分享裝,雙腿盤起坐在椅子上,儼然一副打探八卦的模樣。

“不是。”

紀依北斜睨她,自從跟夏南枝待久了,他自覺女生的飯量應該都是那樣小,所以有時看到餘曉瑤讓他有種出戲的奇怪感覺。

註視了一會兒她手中的薯片,紀依北繼續說:“哪能這麽容易就出淤泥而不染,也許他們是抓住了付局的弱點控制了他,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引導我們去解決那群人。”

只不過,解決的同時他從前幹過的所以壞事也會重見天日,再怎麽樣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了。

“行。”餘曉瑤迅速明白過來,吃掉最後一片薯片,“我馬上叫人去查付局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挖出他的弱點到底在哪!”

紀依北點點頭:“如果真挖出來了,那麽他的話基本就是可信的,接下來就只要攻破那個網址的秘密,這大案大概就算過去了。”

不知不覺中,這些粘粘連連的線索漸漸清晰起來。

他從打印機裏抽出一張白紙,開始整理思路。

目前還未理通的疑問有:

李維案背後的那串網址;

三大集團在其中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陳冠明性侵案的同夥還有誰;

夏英霖當時到底發現了什麽才惹來殺身之禍;

趙峰殺死夏英霖時的背後主使到底是誰;

以及——夏南枝到底對那個組織有什麽有利之處。

……

他在白紙上一一記下,筆尖在紙上停頓,他直覺想要一舉鏟除背後的黑暗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麽想著,紀依北又想起家裏那個小姑娘,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從前他因為自己的職業不接受夏南枝的告白,再後來得知夏南枝背後的故事為了保護她選擇在一起,再到現在,卻得知了那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不敢取她的性命。

說來也有趣,兩人到了現在,倒是再也分不開了。

坐在對面的餘曉瑤一擡頭就看見紀依北那個莫名其妙的笑容頓時打了個冷顫。

臥槽,他們頭兒不會破案已經破得魔怔了吧?

紀依北住的小區裏頭有一個花園,裏面一汪水池,如今已經開滿了荷花,池邊的石凳頂上綠樹成蔭。

所以這小區吸引了很多老頭老太,奈何紀依北整天加班,偶爾不加班也睡得昏天暗地,從來沒留意小區還有這麽個好去處。

倒是讓夏南枝先發現了。

中午時申遠來看她,順便聊了聊下半年的工作安排,臨走時她便叫申遠推她去那花園裏。

其實好吃好喝地被精心照顧著修養了整整一個月,夏南枝已經可以勉強下地了,只不過她天生就習慣了懶,便借著“養傷”的由頭繼續使用輪椅。

夕陽西下,公園裏一番奇異的盛況。

水池旁,夏南枝坐在角落,旁邊一群老頭老太,正講著茶餘飯後的無聊小事。

申遠推她下來後就有事先走了,夏南枝靠在輪椅上閉目養神,也不打算插話。

老人們看電視也不太看偶像劇,自然是認不出夏南枝的,只是偶爾指著她悄聲議論著:“這個小姑娘長得俊吶。”

她瞇了一會兒,閑得無聊摸出手機,看見陸潛半小時前發給她的短信。

“我去澳洲了,有空記得來看我。”

夏南枝看屏幕一會兒,也不打算寒暄,這不適合她的性格。

於是她隨意地拍了張自己面前荷花的照片,照片底下露出一截輪椅和她的拖鞋。

一副悠閑的景象。

她回:身體抱恙還是你回國來看我吧。

陸潛回得倒快:滾蛋,另外給你提個醒,當初曝料人的信息查出來了,叫辛然,你和她應該認識吧,防著點。

夏南枝一楞,正準備回,又收到一條信息。

陸潛:登機啦,別回了,自己圈裏留個心眼別被人坑了。

收起手機,她仰頭看天。

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陸潛時的場景。

夏南枝和其他四個女生一塊兒競爭女一的角色,結果陸潛走上前,隨便一指:“就這個吧。”

後來也知道了原來那時紀依北就已經默默守護著她了。

天色按下了,周圍的人也少了,大概是已經回家吃飯去了。

夏南枝看了眼手表,紀依北應該已經快回家了,她慢吞吞推著輪椅回去。

路上要經過一條鵝軟石鋪就的小路。

輪子摩擦過凹凸不平的表面,發出悶悶的聲響,那聲音鉆進她耳朵中叫她打了個冷顫。

幾乎是下意識的。

於是她閉上眼睛去感受,心中的震動變得更加明顯。

耳邊同時傳來另一種聲音,那是她第一次住進紀依北家裏時,推著行李箱穿過黑暗濕潤的小道時行李箱輪子發出的聲音。

兩種聲音漸漸重疊成一種,穿過遙遠的時空形成畫面出現在她腦海中。

她記起來了。

上次做到那個槍殺案的夢時正是在這的第一個晚上,事後她還特地在紀依北家裏找過是什麽激起了這段回憶,卻沒有結果。

原來是這個聲音——

紀依北車開進小區時,偶然往路旁掃了一眼,便見到這麽一番景象,差點被嚇出心臟病。

夏南枝面色微白,手指緊緊抓著扶手,目光渙散卻又好像緊緊盯著某一處。

“夏南枝!”他急匆匆跑下車沖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怎麽了,哪不舒服?!”

夏南枝跟放慢鏡頭一樣一點一點擡起頭,眼睛也隨之一點一點回了神。

“我,我記起來了,是付叔叔。”

“付叔叔?”

“……就是付局。”夏南枝說得有些艱難。

她小時候,付局還是夏英霖的隊友,兩人關系密切下了班也時常聚在一起,夏南枝經常能在家裏看到付局,叫他“付叔叔”。

紀依北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也不急著發問。

夏南枝飛快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夢中的那個槍殺案,那人是付局殺的……被殺的那人應該是跟蹤過我一段時間。”

“跟蹤?”紀依北皺眉。

“對,我剛才聽到輪椅的聲音才想起了,我小時候被跟蹤過一段時間,那次在黑巷中那個人故意發出那樣的聲音引我註意,我想逃卻被他抓住了。”

那時她只有10歲。

“後來——”她皺著眉回憶,“後來付局出現救了我,不對,他應該沒有看到我。”

夢中的場景,那場槍擊案是她躲在墻邊偷看到的。

“應該是我逃脫後付局才出現的,然後說了些什麽,那男人就嚇得跪下了,最後付局開槍殺了他,再之後的事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了。”

她聲線平淡,就像是訴說別人的故事。

但紀依北還是眼尖地發現她彎曲的指尖——這是夏南枝緊張時才有的動作,手指微微彎曲、用力,捏成一個空拳。

“別怕。”他拍拍夏南枝的頭,俯身親了她一下。

“可是為什麽付局要幫我,還是付出那樣的代價?”

這也就印證了紀依北原先的猜想。

付局絕對不是完全幹凈的,也絕不是完全黑暗的。

救起夏南枝、殺了跟蹤者就是例證。

“你現在就好好養傷別想這麽多,我會去查。”

自從上次受傷後,紀依北再也沒跟她聊過案子,很多時候夏南枝主動提起他也只是點到為止,不肯再深入一分一毫。

夏南枝知道他是不願意自己再次卷入其中,於是也沒有再多問。

她點點頭,應下來。

“走,先回家,我買了你喜歡吃的那家飯店的菜。”

紀依北一把抱起她放進車裏,又把輪椅折疊起來放進後備箱。

夕陽無限好。

☆、車禍

第二天, 對於陳冠明的最終判決終於下來——死刑。

紀依北當即通知看守所把陳冠明押送來局裏重新了解情況。

死刑的判處與他預計的相反, 當初陳冠明突然全部認罪時他猜到一定是暗地裏保證了他的安全, 如今看來倒是被倒打一耙。

所以原先他耐心等待著這一局面,只要沿著這一線索繼續調查就能知道是誰,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可以輕而易舉地撬開陳冠明那傻蛋的嘴,少了一番瑣碎的調查。

“紀隊!陳冠明的押送車出車禍了!”

“哪裏!?”

舒克報了一串地址。

紀依北抓過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沖,直接朝案發地開去。

案發地人員密集, 由於事關重大聚集起一群警察,原本就經常堵車的主車道迅速堵得水洩不通,增派了交警指揮疏浚道路。

紀依北穿過警笛轟鳴的車道,朝旁邊的一個警察招手詢問情況。

眼前是一場重大交通事故, 一輛大型貨車和押送車相撞, 貨車車身傾斜壓倒在押送車上,押送車一邊已經出現了變形,升起一道白煙。

接二連三的鮮血淋漓的人從裏面被架出來。

“犯人呢?” 紀依北面無表情詢問,冷眼看著擔架上的人。

“紀隊,這裏。”一名警察從後面探出頭招呼一聲, 又重新鉆進車裏。

紀依北同樣跨進車裏,陳冠明一只手銬在車頂,由於車禍發生時的慣性作用他頭部狠狠撞在金屬板上, 太陽穴處一灘血跡,染紅了衣領。

紀依北撥開他的衣領探手案在他的脖子一側,眼眸沈澱下來:“死了。”

他隨意地抓起一旁人遞來的毛巾擦掉沾在手上的血跡。眼睛卻仍釘在陳冠明身上。

“押送人員怎麽樣了?”

“一死兩傷。”

“受傷的兩人當時是坐在哪裏的?”

“一個在副駕駛位上, 還有一個是押送箱內看押犯人的。”

紀依北下車,站在一旁重新觀察起車禍現場:“這事故貨車司機是全責吧。”

一旁交警回答:“是,不排除蓄意殺人的情況,但是貨車司機也已經死亡。”

紀依北點點頭,當然是蓄意殺人,但這蓄意的未免也太不專業了,陳冠明所坐的位置很難保證百分之百就可以一招致命。

萬一沒有死而向警方透露了什麽消息呢,那可不就真正得不償失了。

另一邊餘曉瑤也已經趕到,迅速了解完情況朝紀依北走去:“頭兒,這事有疑點!”

紀依北揚起手幹脆利落地打斷,沈聲說:“立馬通知家屬和法醫,要求屍檢!”

“家屬已經通知過了,他們拒絕屍檢。”站在一旁的法醫助理回答。

紀依北遠遠瞥了眼遠處慌忙趕來的陳冠明父母,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他們拒絕有屁用,這事兒涉及刑事案件還存在疑點,立馬送回法醫科屍檢!”

他聲音透著讓人信服、不容反駁的威嚴,法醫助理聽楞了,回神過來立馬去通知法醫主任。

餘曉瑤:“你是懷疑他是車禍以前就死了?”

“是,車禍只是偽裝手段也是保險手段,兇手這麽謹慎很有可能會來現場確認陳冠明的死亡。”

餘曉瑤狐疑地朝周圍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低聲:“我馬上去調取道路監控。”

“行。”紀依北交代完轉身繞到貨車旁,拿出對講機,“六組成員去查查貨車司機的底,我估計他家庭應該有困難。”

到下午時調查結果一個接著一個出來。

車禍的確是買.兇殺.人,貨車司機家裏有個白血病的女兒,治療、手術急需用錢,然而在車禍前兩天,成功繳清了治療費和手術費。

和紀依北預料的一樣,找不到背後人的任何線索,好在他先前就沒有把調查重點放在貨車司機身上。

一般車禍身亡的死者並不會進行全面的屍檢,如果這樣的話,案件只會當作交通事故處理,這麽一來,反正也是死無對證,卻偏離了真正死亡原因。

餘曉瑤翻看手裏的屍檢報告。

“雖然的確是車禍時才死,但是車禍前就已經有了中毒跡象,真正死因也是這個。”

紀依北抱臂大咧咧地坐在一邊:“我去問過看守所的情況,陳冠明死前抽過一包煙,我剛才偷偷溜進孫檢那檢測過,和他體內的毒是同一鐘成分。”

餘曉瑤略微瞪大雙眼,吃驚:“你還會檢測這種東西?”

紀依北淡淡:“對啊,這不是大學裏學過嘛。”

大學裏的確有這門課程,但一般這種並不是他們刑警專業課的課程,大家都是保過就好,餘曉瑤早就忘得八竿子打不著了。

“……煙是從哪來的?”

“陳均因為兒子暗地裏給看守所塞了不少錢,托他們把煙帶進去過,那一包應該是判決出來後送去的最後一包。”

餘曉瑤沈默,好一會兒才說:“……怎麽感覺又是個障眼法。”

紀依北笑了一下:“當然是障眼法,走吧,一塊兒去審審陳均。”

“啊?你已經把他叫來了?”

“沒。”紀依北隨意聳了聳肩,“這不不同意屍檢嗎,估計還在法醫科鬧著呢。”

一般情況下家屬有拒絕屍檢的權利,但當案子存在明顯疑點時警方也可以不征求家屬的同意。

事實證明,紀依北的判斷沒錯。

他閑庭闊步地走到法醫科門口,撥開鬧哄哄的人群徑直走到陳均面前:“屍檢結果出來了,你兒子在車禍前就因為你給他的煙中了毒,車禍只是個輔助,就算不發生車禍他也活不了。”

周圍瞬間就安靜了。

紀依北在陳均失神片刻,點了點他的肩膀:“跟我進來。”

於是方才還鬧鬧騰騰,宛如大型熊孩子的陳均環顧一圈,最後紅著眼跟在紀依北屁股後頭走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一片漆黑,紀依北打開燈,屋內瞬間亮堂起來,他沖陳均一揚下巴,隨意道:“坐吧。”

迅速切入正題:“陳冠明和盧氏企業董事長兒子盧皓好像關系不錯?”

陳均一楞,像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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